三位炼丹师在登仙门做客许久,耽误不少事情,无涯山遣了好几批人来催,尚泽华才终于派人将他们完璧归赵。
然而三位炼丹师刚走,登仙门里就发生一件怪事——曾经与陆起有过节的陈哲峰等五人在同一天夜里离奇死去,死相凄惨,一看就知道生前受过不少折磨。
他们只不过是内门里泱泱众人中不显眼的几个弟子,为何会同时惨遭毒手,其中隐藏着什么玄机?
消息灵通直觉敏锐的人立即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。
他们知道那几人与云翳峰陈长老关系匪浅,甚至与外门名誉长老陈泰清有着不可斩断的亲缘关系。
如今那些人不明不白的死去,还是死在戒备森严的内门,恐怕最先提出严查此事的非云翳峰之人莫属。
整个登仙门中,最有杀人嫌疑的是谁呢?
众所周知,自然是陆起,又或者是与陆起亲近的人,经过有心人的传播,陆起与陈哲峰等人的夙怨早就不是秘密,他完全有杀害他们的动机。
陆起的修为太低,不可能亲自动手,所以众多嫌疑人当中,熟悉内门情况,修为高深,能在守峰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人杀死的,只有尚泽华、十一和魏白川。
尚泽华首先被排除,他乃继承掌门之位的不二人选,为人正直,资历深厚,颇得众望,无论是为了前程还是名声,以他的头脑,都不可能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。
十一是对着开山掌门石像以道途宣誓过的守峰人,绝对不会做出危害宗门的事情,所以他也被排除,最后只剩下性格桀骜,曾多次与云翳峰众人发生冲突的魏白川。
这件事情也许是经过某些人精心设计给流云峰一脉泼的脏水,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奏效。
事发不过半个时辰,刑堂众执事便大张旗鼓地到流云峰来拿人。
当时陆起与魏白川正在论剑台练剑,突然就来了黑压压一群人,二话不说就用锁链将他们捆上带走,如果不是接收到大师兄和魏白川“稍安勿躁”的眼神,陆起恐怕当场就吓哭了。
两人被带到刑堂后,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审讯室里,审讯室狭小昏暗,四面墙壁上除了一道门,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通风口,让人瘆的慌。
陆起怕黑,总感觉那些漆黑的角落里隐藏了什么会动的东西,赶紧站到通风口透进的光束里,心中默念:光之结界在此,妖魔鬼怪速速退散!
约莫半个时辰后,铁门突然传来动静,陆起本来站得腿酸,惊吓之下左脚拌右脚硬是将自己绊倒在地。
来人打开铁门,恰好看到这一幕,露出鄙夷的表情。
“昨夜子时一刻你身在何处,做了什么,与何人在一起?”
“袁青峰侧殿,看书,与小师兄在一起。”陆起浑不在意自己出糗,爬起来肯定地回答道。
问话那人从上往下打量陆起几眼,转头与身后几人悄悄说了些什么。
他们好像达成了共识,然后那人转头给了陆起一个轻蔑的笑容,道:“量你一个连筑基期都不到的小贼翻不出什么风浪,既然有人替你作保,那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……我,我可以离开这里了?回袁青峰?”陆起不确信地问道。
“不然呢?你想试试被用刑的滋味?”
陆起摇摇头,讷讷地跟着他们走出审讯室,屋外阳光刺眼,他眨巴眨巴眼睛,竟然流出了眼泪。
“嘁。”身边传来不屑的嗤声,那人大概以为陆起是被吓哭的。
“请问,小师兄在哪里?”
那人指着最大的那间审讯室:“喏,里面关着。”
“为什么师兄不能出来?”
“以他的嫌疑,不关个三五天是不会出来的,你要真想彰显兄弟情深,不如进去陪陪他?”说完,那人转身就走。
陆起:……
这个人为什么一副看他很不顺眼的模样,明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吧?
“陆师叔,我送你回袁青峰吧。”
一个身着带着流云峰标志内门弟子常服的青年淡淡地对陆起道。
刚才太昏暗,此时陆起才认出这人是二师兄的弟子之一,名唤清秋。
“那师兄怎么办?师兄还被关着呢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“昨夜约莫子时,内门五人同时遇害,魏师兄最有嫌疑,在没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,魏师叔恐怕很难重获自由。”
“遇害?这肯定与师兄无关!昨夜师兄一直与我寸步不离,我可以作证!师兄是清白的,他们怎么可以将师兄关起来!”陆起激动地抓住清秋的胳膊,一副要去找人申诉的模样。
清秋见陆起还没醒悟,便凑到他耳边悄声说:“陆师叔莫要紧张,魏师叔自然是清白的,这件事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,大家心知肚明,魏师叔绝对不会有事,况且还有尚师叔在,定不会让魏师叔受到冤枉。留在刑堂乃是权宜之计,就为引出那幕后指使。”
听清秋这样说,陆起稍稍安心,问道:“你快说说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出事的是什么人?”
“这……”清秋顿了顿,才道:“其中两人为云翳峰弟子,名唤陈哲峰、陈哲明,另外三人乃是他们的仆从,分别唤吴华、冬梅、晚晴。”
听到这些熟悉的名字,陆起如遭雷击,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。